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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新华网】“师傅”:格罗夫山的征服者

2015-11-19 新华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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资料图:南极格罗夫山最高峰梅森峰

格罗夫山的蓝冰

 

格罗夫山考察队营地的黄昏

云盖下的格罗夫山哈丁山

南极“白化天”

师傅(左)在排除机械故障

格罗夫山的冰裂隙

图中用铁丝缠绕断裂的雪橇的是师傅

图中跪地修车者是师傅

格罗夫山的冰原岛峰

1998年,首次参加中国南极科考的师傅(左)在雪龙号上。照片由师傅本人提供

师傅和“小金子”在雪龙号甲板上,2015年11月16日摄

  2006年,师傅在格罗夫山中国考察基地。废弃铁桶上写着每一次格罗夫山考察队队员的名字。从1998年至2015年,李金雁这3个字都将铭记于此。

  “你在格罗夫山的每一步,都可能是人类的第一步,也可能是你的最后一步!”

  在东南极内陆,距离中山站600多公里,有这样一座山脉,美丽而暗藏凶险:

  64座岛峰浮出冰原,那里有晶莹剔透的万年蓝冰,形态奇绝的风棱石,来自星际空间的珍贵陨石,置身其中,你会感到何为“天荒地老”;

  与此同时,还有突兀陡峭的蓝冰悬崖,肆虐起来暗无天日的地吹雪,隐匿于无形的冰裂隙,一不小心,人将葬身无处。

  “师傅”,就是格罗夫山的征服者。

  有故事的人总是沉默着

  “师傅”这个称呼,在雪龙号上有一个特定的指代——中国南极科考队格罗夫山队机械师李金雁。

  师傅今年已经61岁了,是雪龙号上年纪最大的人。1998年以来,我国已在南极内陆开展了6次格罗夫山考察,师傅是唯一的全程亲历者。

  花甲之年,师傅第7次出征格罗夫。

  有句话说,“远行者必有故事可讲”。师傅是北京人,西单胡同里长大。然而,提起格罗夫,却没有北京人的“侃劲”。

  从食堂到甲板,从船头到船尾,我如影随形,试图“套”出些话来。师傅摆摆手,“没啥好说的”,或者一个人钻进甲板上的吸烟房,或在黄昏时候,凭栏吹吹海风。对他而言,这茫茫大海已没有什么新奇。他的头发已渐稀疏、花白。

  有故事的人,也许从来不是爱讲故事的人。

  “做极地工作,一条最重要的素质就是情感不外露,处事不惊。关键时刻要沉着冷静,一个很小的决策就能决定生死。”此次格罗夫山队队长、澳门赌场地质与地球物理研究所援疆教授方爱民说。

  昨天晚上,我拿着一个出发时带上船的柚子,直接“闯入”师傅房间。

  “师傅,请您吃柚子,今晚一定得给我好好说说。”

  同屋的方教授也为我敲边鼓。“朱记者找你好几次了,赶紧跟人家说说。”

  “威逼利诱”之下,师傅才讲起了他的故事。

  1975年,插队回京的师傅进入澳门赌场地质所,在车队当司机。师傅说,几十年来,他开车跑遍大江南北,新疆、西藏、青海等地多艰险的路他都跑过。长期丰富的野外经历,为他的南极之行打下了扎实底子。

  1998年6月的一天,师傅正在新疆,接到澳门赌场地质所研究员刘小汉的电话:“有没有兴趣去南极?”

  师傅当时对南极了解很少,“只知道它是在很远很远的南方,那个地方很冷没有人住。”

  刘小汉简单地向师傅介绍了南极考察的具体情况,说需要一名机械师做后勤保障,问师傅有没有兴趣,并要求马上回复。

  “说实话当时我也没时间想,只是问了一句,去南极是不是可以到别的国家看看?”

  ——“那当然,这次可能要路过新加坡和澳大利亚。”

  一听能到国外看看,“我马上就答应了。行,我去!”

  ——“去南极有一定风险,格罗夫山以前从没有人去过,你要有思想准备,有可能回不来。”

  “没事,我喜欢冒险,干别人没干过的事”。

  去南极,就这么简单的理由,如此爽快的答应了。

  就这样,师傅成为中国第15次南极科考队格罗夫山队的一名队员,参加了我国首次南极内陆格罗夫山科学考察。

  单车勇闯格罗夫

  直到1998年,格罗夫山还是人类南极科考的处女地。

  “当时世界上没有人开车去过格罗夫山,只是乘飞机飞过,起个名字而已。”

  当年12月15日,中国首次南极内陆格罗夫山考察队从中山站出发。考察队由4人组成,两名地质学家刘小汉和刘晓春教授,一名测绘学博士生霍东民,以及作为机械师的师傅。

  在出发基地准备物资时,两辆雪地车中的一辆突然坏了。单车要进入南极内陆考察,在人类历史上还没有过。

  “刘小汉他们是经过近10年努力才争取到这次考察任务,如果取消,将留下终生遗憾。”师傅完全理解科学家的心情,而师傅也是科学家最信任的机械师。

  经过了一番权衡,他们还是决定出发——单车勇闯格罗夫!

  “由于当时我国南极内陆考察刚起步,设备经费不足,条件有限,单车进入格罗夫也是下了很大决心,担了一定风险的。”师傅说。

  就这样,他们开着一台PB-170雪地车,拖着两部雪橇和物资,向着格罗夫山方向,与另一只中国南极内陆冰盖队一起出发了。

  “出发后一到冰川,马上就上大坡,由于雪地车马力小拉不动,我们就先拉一部雪橇走十几公里放下,再回去拉那一部,上了大坡再挂到一起。”

  在艰险恶劣的南极内陆,机械师是考察队的后勤兵和生命线,其作用再怎么突出也不为过。

  “你要负责车队的安全行进,扎营时要负责发电,要把科考队员送到工作地点,配合完成各项考察任务,并把他们安全带回。”师傅说,作为一名南极内陆机械师,不但要有技术和责任,还要有智慧和胆量。

  在距离中山站464公里处,格罗夫队与另外一只内陆队分手,4人正式踏上单车勇闯格罗夫的征程。而此时,风险刚刚开始。

  在格罗夫山地区,由于冰川遇到冰下山脉阻挡流速不同,冰裂隙非常发达。这些冰裂隙最大的宽度可达四五米,长度几乎看不到头,“密集的地方,就像麦田式的一垄一垄的”,冰裂隙表面多为冰雪所覆盖,一般人很难分辨,稍不注意就会连车带人坠入几千米深渊,生还机率十分渺茫。

  “如果一直沿着冰缝走,找到最窄的地方,当然可以绕过去,但这样会花费大量时间。必须选择一个最合适的地点,跨越冰缝。”方爱民说,这个时候师傅的经验就显得非常重要,从哪里跨越由师傅做出决定,他要冒着危险开车第一个过去。

  历经重重艰险,跨越一道道“生死裂缝”,经过三天行驶,他们终于到达格罗夫山地区萨哈罗夫岭脚下。然而,艰巨的考验还在后面。

  “扎营之后,我们出去野外工作是两人开一部雪地摩托车,要跨过一道道冰缝和陡坡才能到达岩石露头的地方,在冰雪中工作一天手脚都没有了知觉,回来后好长时间才能缓过来。”

  “有时遇到冰缝,雪地摩托车速度太快,到了跟前根本没时间停下来,只能一提把飞过去。”当时惊险的经历,现在听来依然令人心悸。

  师傅回忆,在格罗夫考察期间,利用率最高的就属仅有七八平方米的生活舱。“它既是我们的住房,也是厨房和餐厅,又是办公室和仓库。晚上睡觉时,我们要把地上所有东西收起来才能铺下被褥,而且有一个人还要睡在桌子底下。”

  发电机每天都要拉得气喘吁吁才能发动着。由于携带的便携式发电机油管是一般橡胶制造的,在零下几十度酷寒中很容易被冻断,他们经常睡到半夜被冻醒。

  加油机是手摇的,发电机是手拉的,雪地车是没有保温的……师傅说,首次挺进格罗夫,他们在取得一项项科研成果的同时,都成了生死与共的好朋友。

  “留到最后的才是金子”

  在南极,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。“谁先开展科研工作的地区,谁在国际上就具有优先发言权,别的国家要想在这个地区开展工作,需要与先到者取得联系和合作。”方爱民介绍。

  师傅说,他十分敬佩格罗夫山考察开创者刘小汉的执着和勇气。“当时,中国再不去,其他国家就要去了。格罗山考察等于说为咱们国家在南极开辟了一块自己的科研基地。”

  后来,事实也证明,格罗夫山是中国南极科考成果产出最高的地区之一。据不完全统计,从1998年以来,我国在格罗夫山地区先后开展了陨石、地质考察、冰川学、地球物理、冰盖进退等一系列科学研究,已经发表了200多篇有关论文,相关成果得到国际极地科学研究界的认可。

  相对于以上这些科研成果,方爱民特别告诉我:“师傅是真正的无名英雄。”

  “我们做科研的都要感谢他。说实话,我们都是带着科研目的来的,回去可以发表文章,很多人都‘功成名就’了。而像师傅这样的机械师,仍然默默无闻,一次又一次地来。没有他们,我们还做什么研究?”方爱民动情地说。

  “既然这么危险,害怕过吗?”我问师傅。

  “在格罗夫,不是不怕死,而是不知道死。”师傅说。

  “为什么还要一次次来?61岁了,这是最后一次了吧?”

  “还是有点怀念和热爱。南极真是非常纯洁的地方,到了格鲁夫,你就没有任何杂念了。那景象,跟神话中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感觉一样,人间仙境,若隐若现……”

  在格罗夫山,刘小汉曾经跟师傅说过这样一句话:“等你老的时候,对子孙有可讲的人生故事,这一生就没有白活。”

  师傅说,这句话影响了他的后半生。

  师傅笑称,作为一个名副其实的“老夫”(老格罗夫山队的队员),现在已经没有当年的冲动;但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格罗夫山队老队员,他有带新队员的责任。

  师傅今年有了一个“小跟班”,年轻的机械师金鑫淼,“90后”,上海人,华东理工大学机械设计专业毕业。

  2013年11月,作为中国第30次南极科考队的机械师,“小金子”第一次深入南极内陆,参与了泰山站的建站工作。今年1月份刚从南极回来的他,此次又再踏上征程,工作不到3年时间里,2年都在南极。

  “小金子”现在是师傅的“小尾巴”,一起到食堂吃饭,一起在甲板上散步,同住一屋,可谓言传身教、潜移默化。

  “小金子”还得磨一磨,师傅笑着对徒弟说:“留到最后的才是金子。”

  记得去年此时,我在茫茫大漠中的敦煌,采访“敦煌的女儿”、留守敦煌达半个世纪的时任敦煌研究院院长樊锦诗时,听到这样一句话:

  “敦煌就像一块磁铁,吸引着钢铁一样的人们。”

  我想,对于师傅而言,南极就是那块巨大的磁铁。(本文图片由澳门赌场地质与地球物理研究所方爱民提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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